閱讀馬華:這裡可以讓想像穿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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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散文逐漸排除在讀書人的閱讀書單之外,還有誰會以初始的好奇,不以名聲、不擇作者,靠近作者所敘述的世界?沒有虛構的樂趣與驚奇,一本不以名聲托起的散文集究竟能累積多少捧場的買氣?當散文喪失閱讀位置,一代人就喪失了感受力,不知道在故事以外,語言文字還能以純樸的方式觸動人心。


《夢寐以北》是梁靖芬的第一本著作,並在2010年獲第十屆花蹤馬華文學大獎。早在這本散文集獲得獎項評騭以前,作者就以小說的名聲驚動馬華文壇。她並寫著小說與散文兩種文體,以小說的名聲為散文攢積出版優勢。比起小說的刻意經營、策略謀篇,散文更見作者的靈動與生活的用心。但,即使沒有名聲加持、個人敘述風格濃厚,這仍是一本面向大眾,擁有龐大資訊量的散文篇章。

三輯成書,作者自言卷一是"自我",卷二是"超我",卷三是"本我"。卷一的部份書寫日常,卷二是現代文學風景線,卷三雜著囈語。三卷合輯,日常與怪誕不牴觸、才女與俠女相混雜、夢與現實密佈細節。

這本散文集寫於作者北大唸書期間。馬來西亞讀者對北京、北大這千年古都、百年名校,揣有異國想像。北大校園每晚的各式講座、叼煙的電影課老師、怪才博士生延畢以毛筆謄錄論文,奇人異事,經常出入作者的日常。她的敘述中,同學透露,"在某個年代,北京的地下鐵有著軍事用途,那裡可以讓坦克穿梭",很有畫面感,讓人無窮想像。

作者的想像經常是電影式的,有詼諧以及英氣俠影在裡頭,詩的靈感可能從中迤邐展開。作者想在八寶山林徽因的墳墓附近,尋找梁思成的墓地。遍尋不果而詢問掃地老婦,老婦白了作者一眼:沒聽說過,用下巴指她到後山去找,然後頭也不抬繼續工作——"我也沒敢再問金岳霖又躺在哪裡。我看她的掃把如此平等,一一橫掃而過那些偉人的面目或者腦門,便覺得靈山上的高人也莫過於此。"

閱讀作者的文字,感受到她在那個生活環境裡頭,每個生活細節裡暗藏著驚喜、平靜的熱情,還有可以揮灑故事。在冬天聽葉錦添講座,"不看他得過的獎項,只看他名字後頭常常的影片美術指導和服裝設計的經歷,就讓我垂涎。"這些平靜的描寫在寒冷的環境中透出生活的熱情來。而文章結尾,像是插上想像雙翼,準備讓思緒騰飛。張曼娟說,好的小說,必須做到"故事的終點,想像的起點。"用以經營散文,未嘗不可。

‧書名:《夢寐以北》
‧作者:梁靖芬
‧出版社:有人
‧出版日期:2007年7月

原文链接:星洲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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