閱讀馬華:《拍案叫絕》‧平民百姓,都是借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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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沛是馬華文壇微型小說的老將和推手。她涉足微型小說至今,已出版了4本微型小說集。《拍案叫絕》是她的第三本微型小說集,目光敏銳,立意鮮明。

她對老人處境的同情,對各類愛情的描述,還有各類家庭和社會課題的關注,形成自己的創作風格——以平民百姓為鏡子,反映現實的真假、美醜、善惡等。


曾沛的作品,敘述平實卻不乏機智,塑造了鮮活的人物形象,為讀者展開一幅平民百姓的風情圖。這些平民的風情圖,大都以喜劇收場。《病》中的老人,因病入院,擔心孩子不能負荷醫藥費,恍恍惚惚中,老人逃出了醫院。當被發現而送入醫院,老人竟然裝成痴呆症患者,以免孩子再次被“傳召”而負債累累。結果,最後一切都是夢境,老人的擔憂也是多餘,因為孩子之前送他的醫藥保單,支付醫藥費綽綽有餘。原本看似快上演的悲劇,就這樣圓滿收場。這類結局出人意表卻合乎情理的小說,還有《賬單》、《投資》、《驚人的發現》等。

當然,曾沛的微型小說,不盡然都是喜劇收場。對悲劇人物,她在心底深深憐憫他們種種的生活遭遇——比如一直提醒女兒不要帶手提袋、免成為攫匪目標的詹媽媽,兒子竟然攫奪後逃走遭汽車撞身亡,不禁呼天搶地(《攫匪》);比如愛妻心切的沈爸爸,在妻子去世之後才透露獨自承受喪子之痛多年(《爸爸的眼淚》)……這種無法克制的情感,常常會在故事的發展中自然流露,觸動人心。

作者也善於在其微型小說中應用“道具”——俄國作家契訶夫將小說中的“物件”稱為“道具”,小說界沿用至今。在曾沛的微型小說中,道具是情感的象徵,如《愛的禮物》,一對“玉鐲子”象徵的是真情和假意——一只是討取情婦歡心的真情,一只是送妻子以“彌補罪惡感”的假意。結果,假意換來真情(口頭說“不要浪費錢”的妻子,對玉鐲子愛不釋手),真情卻換來假意(情婦不久就跟真正心儀的情夫拿著玉鐲子去典當),真是莫大的諷刺。

曾沛“喜劇收場”為主的微型小說,寄寓了她對美好人生的嚮往。這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值得肯定,但融入創作的時候應適可而止。《棄婦》、《回到從前》、《需要你的祝福》等作品,過於渲染“追求幸福”的理想,有欠簡潔。作者今後創作若注意這一點,其微型小說必然更讓人期待。

‧書名:《拍案叫絕》
‧作者:曾沛
‧出版社:大將
‧出版日期:2012年8月5日

原文链接:星洲日报·生活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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