閱讀馬華:漂泊與紮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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阳光是母亲温暖的手
為了追求更美好的未來,多少人身不由己,少小離家,到處漂泊。冰谷的《陽光是母親溫暖的手》,描述了其前半生"仿佛注定了與山林為伴",輾轉漂泊於橡膠林、油棕園等。接踵而來的,有精彩,也有荒涼。

漂泊者離開賴以為生的文化土壤,往往因失去歸屬感導致心情起伏,可能激發創作詩文的靈感,可能形成哲學的因子,但也有可能引發負面情緒將人擊垮。冰谷顯然是前者。本書分三輯,輯一《陽光是母親溫暖的手》和輯二《感覺人間真美好》,大都刻畫了作者遊走於異鄉與家鄉的感受,以突出親情之可貴。

冰谷的散文引人入勝之處,除了他對親情細致的體會,也因為他"苦中作樂"的精神力量。漂泊山林間,他不自哀自怨,而能在艱難的工作環境中,發掘大自然的美――不論是起伏的山嶺群峰、珍奇的飛禽走獸,還是因氣候轉變而瞬息萬變的景色,因為冰谷的妙筆,讀者樂於跟著他孜孜"翻閱山林這本活頁書,企圖挖掘到閃爍的結晶體"。

由於懷著詩心,冰谷的筆調往往帶著深情,引起讀者無限的聯想。他寫紮根於瓜拉江沙的巴西原生橡膠樹,"雖然它們都是外來客,卻繁殖了豐產而健壯的下一代,不僅紮根在這裡,也帶旺了這裡的經濟成長",這"外來客"之特質,與我們落葉生根的先賢幾乎是一致的。他寫"棕櫚的種子雖然細小,但具有破土茁芽長成大樹的毅力",其實不正是寫他在所羅門島拓荒的堅韌不屈?

外面的世界多精彩,親情,始終在召喚著作者回歸――即使得"擠車"、"催機票",仍無阻一顆似箭的歸心。當人在家中,身在故園,暖暖的親情驅散孤獨感,完成他"人生最大的企求"――"夜能安枕"。

冰谷結束漂泊後,以為從此安穩生活了,命運卻跟他開了一個玩笑――2006年,他中風了。本書輯三《走出中風的魔咒》,是冰谷戰勝病魔的勝利報告,也是其他中風病人的借鏡——從"跨出一小步",到"放下拐杖"行走,甚至挑戰自行"駕車",我們感受到:由於曾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中掙紮求存,在病魔的面前,冰谷也是一貫的堅持不懈,從容以對。

如果漂泊者的心總在漂泊,則注定他尋尋覓覓,也找不到精神家園。冰谷始終心繫家鄉和家人。於是,在茫茫的塵世中,他找到紮根的地方,也為自己的靈魂找到安頓之處。

‧書名:《陽光是母親溫暖的手》
‧作者:冰谷
‧出版社:有人
‧出版日期:2013年10月

原文链接:星洲日報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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