閱讀馬華:清障與“建述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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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注釋南方》這本馬華文學短論集收錄49篇短論及2篇附錄,作者黃錦樹是馬華文學評論最強音,長期寫作與建立論述。其論述甚至被當成指標,成為讀者認識馬華文學的途徑。他與各家的"過招",除了辯論觀念、建立論述,未嘗不可說是一場長期的清障。這本集子的評述和回應文章,便是在清障與建立論述。
黃錦樹在文壇處處樹敵已成標簽,顯然是清障的副作用。清障近乎潔癖,卻是執正動機,並無歪斜。"清障"指的是"戳破好些無法忍受的、積非成是的`定論'(pg238)",觀念與謬論的大掃除。"三具屍體"的蓋棺定論,是某種意義的清障。清障是為了建立有力的論述。

"大國崛起後的中國,確實把海外華文文學列為其現代文學研究的分歧,也投入了不少人力。如果在地的學者沒能力建立有力的詮釋,很快的就會把作品的解釋權拱手讓人。"(〈馬華女性文學批評的本土探索之路——序林春美《性別與本土》〉,pg172)——因此,掌握論述話語權,"自己的文學自己搞",是他念茲在茲的。而一些馬華文學研討會中,外國學者對馬華文學的研究和看法,經常是"不知有漢,無論魏晉",因此更需迫切斬斷蔓生的雜蕪論述。在他看來,即便在地的學者也無從撥雲見日,套用了外國學者不當的論述框架,因此建構論述之舉,意在斯乎不敢讓。

本集子收錄的一些對馬華文學選集的評論文章或序文最是精彩。從〈馬華文學文本解讀〉、〈最年輕的麒麟〉到〈故事總要開始〉,對選集的體例、入選的文章標准一一檢視並指出問題所在,給了讀者一個思考框架去看待讀本的格局。而他所編纂的選集對實力新人的拉拔,是他清障後的"建述"。散見於各篇回應文章的、關於馬華文學的評述,更是舌戰群英的形象。在這生猛印象之後的"厚道",讓他把一些人名逸事隱去了,內行人方知個中緣故。

這本從《華文小文學的馬來西亞個案》分出來的"注釋",洋灑十萬言,有別於小說的俏皮語言,嚴肅板臉,卻思路清晰目光如炬。無論研究馬華文學或純粹門外看熱鬧,都值得一讀。

‧書名:《注釋南方》
‧作者:黃錦樹
‧出版社:有人出版社
‧出版日期:2015年5月

原文链接:星洲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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